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魔龍到底幾個意思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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魔龍到底幾個意思?

沈雲意喜出望外的同時,恨不得連鍋端了,連點湯渣都不留!

好好的肉靈芝,居然被魔龍砍瓜剁菜一樣,丟進鍋裏煮了,實在是暴殄天物!

還不如直接進了沈雲意肚子裏,好一飽口福!

等魔龍想阻止時,已經來不及了。

沈雲意就像餓狼轉世,不過一眨眼的工夫,就喝了小半鍋,肚子都肉眼可見地鼓了起來。

魔龍看不慣他這種八輩子沒吃過飯的饞樣,忍不住蹙眉道:“你多久沒吃東西了?”

“從我有記憶以來,就沒吃飽過!”沈雲意端起大鍋,一邊狼吞虎咽,一邊含糊不清地道,“上頓飯還是在三天前,就,就半個窩頭,還發黴了……斯哈。”

好香!

想不到肉靈芝的滋味,竟這般葷香,嫩滑,還隱隱有絲甘甜!

魔龍又看了他幾眼,想說什麽,又沒說。

又等了片刻,沈雲意終於吃不下了,挺著撐圓的肚皮,趴在大鍋旁,臉上流露出了酒足飯飽後的慵懶感,鍋裏還剩一半,他打算尋些容器來,分別裝進去。

若是還能離開此地,他高低也得立桿為旗,裝成賽華佗,滿修真界懸壺濟世,一來為自己博個好名聲,二來廣結好友。

正所謂,在家靠父母,出外靠朋友。

多結識一些人,總歸比當孤家寡人要強。

“吃飽了麽?”魔龍依舊盤在通天柱上,瞥了眼護食的少年,臉上流露出幾絲輕蔑。

肉靈芝固然珍貴,但於他而言,已然無甚用處,不過就是難以下咽的野草罷了。

此地常年暗無天日,陰寒至極,雖然他也不畏冷,但生堆火,架起鍋,總能讓他想起昔日年少之時,與師弟一同下山游歷。

風餐露宿,少男少女們圍在火堆前,吃著烤饢,喝著從山下沽來的米酒,聊天侃地,熱熱鬧鬧的。

那時,他還是名門正派的弟子,仙府的首座弟子,師兄弟們眼中沈穩可靠,又平易近人的大師兄。

可如今,他已淪為人人喊打,人人如避蛇蠍的魔龍。

“吃飽了。謝謝大王賞賜。”沈雲意低眉順眼地輕聲道,他又不瞎,自然看得出魔龍臉上的鄙夷神色。

對魔龍來說,師弟已死,對人世間再無半點眷念,自然不把肉靈芝這種寶貝放在眼裏。

就好比說,給一個風燭殘年的太監,一顆絕世罕見,又巨補無比的強陽丹,吃了保管能一柱|擎|天,一夜七次不倒,有用嗎?

當然沒用!

但對沈雲意來說,可太有用了。

如果每天只需要看魔龍的臉色,就能免費得到有價無市的奇珍異寶,那沈雲意簡直是求之不得。

“大王,剩下的這些,可否也賞賜給我?”他擡眸,又露出了怯生生的表情,看起來小心翼翼的,十分可憐。

魔龍冷眼瞥了他一眼,沒有拒絕。

沈雲意便當他是同意了,忙拱手道:“多謝大王!”話音未落,眼前一晃,他還沒反應過來,整個人就被一股大力,按壓在地。

嘭的一聲,後背著地。

肩膀被一只龍爪,死死壓住,宛如長釘一般,將纖細瘦弱的少年,釘在了粗糲不堪,又冷硬至極的地面。

沈雲意望著魔龍突然湊近過來的臉,心臟砰砰直跳。

他又想起了,自己身上被種下的換生蠱。狐疑魔龍是因為此蠱,而對他產生了肉|欲。

下意識艱難地吞咽了一下。

在與魔龍對視了幾秒之後,沈雲意才顫聲道:“大王,此地臟亂,不如容我稍作收拾一番?”

“你在拖延時間?”

魔龍的呼吸粗重,渾身都是漆黑的龍鱗,如同上好的錦緞一般,閃爍著泠泠光澤,又似削鐵如泥的冷刃,寒氣逼人。

吐出的氣息,並不是爬行動物身上的土腥氣,反而有些淡淡的檀香,像是常年吃齋念佛,誦經持咒的和尚,但沈雲意知道,這才不是吃素的和尚,分明就是會吃人的羅剎。

“我沒有,大王明鑒,我不過是……”縱然今日逃不掉被魔龍破|身,那他也希望能最大程度地保全自己。

在現有的基礎上,盡量讓自己一會兒少吃點苦頭,少受點罪。

沈雲意眼眸濕紅,心裏已然把條老龍咒罵千百遍,但明面上卻越發低眉順眼,曲意逢迎。

魔龍懶得聽他廢話,語氣不耐地道:“那現在就開始!”

現在?

沈雲意心尖一緊,下意識就攥緊了拳頭,還把雙腿往回並攏。

攏緊。

攏得密不透風。

不過很快,他就想開了,慢慢把幾乎僵硬成了枯木樁子的身軀,一點點放松下來。

他想沖魔龍笑笑,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,隨即想起魔龍說過,討厭他的笑容,於是又默默斂眸,抿了抿唇。

作出一副柔弱乖順,可憐又懵懂的神情。

見魔龍沒有收爪,也沒有將他往龍巢穴裏叼的意思,約莫就是想將他就地正法了。

什麽東西!

竟如此急不可耐,簡直比不舍得花錢開|房,直接拉著女朋友鉆小樹林的摳搜男人,還要惡心。

沈雲意打心底裏覺得惡心,但他強忍著惡心,輕聲道:“聽憑大王吩咐。”

而後,就合上了雙眸,像是極為羞赧膽怯。

實際上,他是覺得惡心,一眼都不想看。

魔龍蹙眉道:“那你還在等什麽?”目光掃過少年濃密輕顫的睫毛,非但沒生出憐惜,反而語氣越發不悅,“難道說,你半點也不會?”

應當不可能。

就算是個弱冠之年,還卡在入玄期的廢物,但好歹也是仙府的弟子。

據這少年自己所說,他還是現任仙主的同門師弟,怎麽可能連如何氣沈丹田,運轉內丹也不會?

就這麽直挺挺地躺著,是死人?木頭樁子?還是什麽?

魔龍認為,他就是在拖延時間,神情越發不耐,連氣息都沈了幾分。

沈雲意誤以為他是嫌自己像死魚,很無趣。

心一狠,咬緊牙關,擡手就抓向了自己的腰帶,一把就抽了下來,丟到一旁,隨即又扯了扯衣袍,將胸膛整個露了出來。

一直露至小腹。

上面還縱橫交錯著數道青紫傷痕,一半是此前被人用竹棍抽打所致,還有幾道是沖破經幡時,被經幡上的靈力反噬灼傷。

魔龍:?

脫衣服作甚?

是他脫離修真界太久,思想老派,已經跟不上現如今仙府弟子們修煉的方式了?

“你是在考驗我的耐心?”

沈雲意只覺得耳根子一陣發燙,也是,畢竟行事的部位,不在上面。

深呼口氣,他閉著眼睛,把手慢慢向下,默默做了無數個心理建設之後,褪下了褻衣。

這下足夠了罷?

他已然把自己當成了刺猬,在魔龍眼皮子底下,一根根去除了身上所有礙事的尖刺,只留下了最為柔軟脆弱的皮|肉。

靜靜等待著魔龍的暴虐。

魔龍:??

碩大的龍眼下意識動了動,略略瞥過一眼,隨即就面無表情地移開了。

嫩瓜秧子,沒什麽可看的。

他只是有些懷疑——

“你當真及冠了?”魔龍語氣平淡,仙府的人現如今都這般不知廉恥,竟尋了個十來歲的小孩兒,冒充大人,作為祭品?

他不殺未及弱冠的少年,只因為他的師弟當初死時,還未及冠。

沈雲意頓時羞得面色通紅,下意識用手虛虛捂住。

他確實年滿二十了,只不過因為常年食不果腹,營養不良,又一直被鎖在陰暗潮濕的黑屋子裏,不見陽光,以至於他的身體各個方面,都沒有發育好。

面相顯得比同齡人要少好幾歲,更別提身上其他部位了,用瘦骨如柴來形容他,最是貼切。

連臉上都沒有一星肉,更別提那處了,能長出來,就已經很不容易了,還指望能長?

“回大王,我當真及冠了,沒有撒謊。”少年的聲音發顫,還能清晰聽見說話時,牙齒咬合的嘎登聲。

“看著不像。”小嫩瓜秧子,面相看著真小。

僅僅四個字,沈雲意就覺得受到了奇恥大辱,簡直比當場扇他一耳光,還要臉面全失。

“既然你已經及冠,但我便不會對你手下留情了。”魔龍沈聲道,“若是不能如我所願,那我定會殺了你!”

沈雲意強忍屈辱,低聲下氣地道:“是。”他默默把手移開了,攥緊拳頭,指甲摳進掌心,也絲毫不覺得疼。

魔龍蹙眉,還是有些膈應。

但很快,他就釋然了。

煉化內丹,靈力會在氣海中游竄,稍不留神,靈力就會外洩,極其容易沖碎周身衣衫。

也罷。

他姑且忍忍。

隨即就松開按壓少年肩膀的龍爪,貼向了他的胸膛,才分出一絲靈力潛入,隨即魔龍勃然大怒:“你在耍我不成?”

哪裏有半點運轉內丹的痕跡?

整個氣海都死氣沈沈,平靜如水!

“大王,我萬萬不敢!”沈雲意語氣慌亂,顯得十分害怕,心裏卻愈發咒罵老龍不知廉恥。

他已然主動到這個份上,衣物都盡數褪去了,老龍還有何不滿的?

難不成是要他……

沈雲意俊臉更紅,心裏更加怨恨。

暗暗發誓,今日所受之辱,他日定千倍萬倍地討回來!

寧長澤不是自視清高?

常年穿得從頭到腳一身白,連發帶都是銀白色的,活像是在披麻戴孝,眼裏容不得半點臟。

從小到大,都不許別人碰他的東西,只要碰了,他就會覺得臟,哪怕再喜歡,也會毫不留情地丟棄。

沈雲意記得很清楚,小時候有一回他去尋寧長澤玩,恰好寧長澤新得了一套衣服。

說是仙主特意命人給寧長澤新做的衣服,料子是天蠶絲與月光紗,極其昂貴。

顏色素白,卻又十分華麗。

寧長澤喜歡得很,穿在身上光鮮亮麗得如畫中飛出來的小神仙。

沈雲意因為一時好奇,就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,就一下。

便遭到了寧長澤的厭棄。

不僅當場把衣服換下,一把火燒了,還怒氣沖沖地去洗了好幾遍澡,仿佛被什麽很臟的東西觸碰到了一般。

事後仙主得知此事,還特意抽空去安慰寶貝徒弟,許諾他再做一套更漂亮的衣服,還命人將犯錯的沈雲意提到後山罰跪,什麽時候寧長澤消氣了,什麽時候才能起來。

可笑的是,寧長澤當時在氣頭上,壓根沒聽進去仙主的任何話,也根本不知道沈雲意被罰了。

可憐沈雲意當時才僅僅只有九歲,孤零零地跪在後山的臺階上,一直跪到暈厥在雨地裏,也無人發現。

事後被人擡回去時,高燒了整整三天,也沒人照顧,蘇醒後,比從前更傻了,眼神呆滯,沒有半點神采。

沈雲意記得一清二楚。

既然,魔龍是主角攻,註定要同寧長澤在一起的,那麽,他就要先下手為強。

從前,他只能穿寧長澤穿過的衣服,玩他玩過的玩具,吃他吃剩的點心,那麽從今天起,沈雲意要他穿自己不要的破鞋,嫁自己睡過的男人!

“大王,你莫生氣,都是我不好……”少年的聲音略帶幾分哭音,柔柔細細的,十分可憐,睜開一雙霧蒙蒙的眼眸,小鹿似的瞧了過去,眼睫輕輕一顫,像是羞赧到了極致,慢慢分開了雙膝,以一種極其羞恥的門戶大開姿勢,正對向了魔龍。

魔龍:???

不對勁,這很不對勁!

如果說,在此之前,這個少年的所有舉動,他都能理解,但面對這樣的舉動,他是萬萬不能夠理解。

難道,當真是他與世隔絕了太久,已經摸不清楚現如今修真界,都是什麽個情形了?

但不論如何,仙府的弟子也不該如此……如此放|浪!

魔龍當即想怒斥他一聲下賤!

可見少年神情怯弱,泫然欲泣的小模樣,顯得越發楚楚可憐,他的乖順在此刻,無非是一種令人容易產生憐惜的示弱,他的主動,也似乎是受到了脅迫,無可奈何之下,才做出的舉措……

總而言之,生了這麽一張無辜可憐的漂亮臉蛋,再做出這般青澀,卻又誘|人的姿勢,毫無疑問,確實非常勾人。

只不過,魔龍並不喜歡這種怯弱的美人。

他沒有半絲感情地沈聲道:“你信不信,我現在就可以殺了你!”

沈雲意的瞳孔驟然顫了顫,透過魔龍的眼睛,他清晰無比地看見,自己此時此刻的樣子,不著寸縷地臥在艷麗的婚服之上,紅得極致,也白得純粹,寒雪山紅溶於一體。

不知是冷,還是畏懼,少年纖細清瘦的身軀,一直瑟瑟發抖,像是躺在案板上的鮮美滑嫩的魚,任由旁人宰割。

他當真是不知,魔龍到底對他還有什麽不滿的!

“我,我實在是愚笨……求大王指點……”少年唉聲請求。

可換來的卻是魔龍無情的冷笑,語氣中還滿是鄙夷和嘲弄,似已然耐心告罄了,眼眸泛起詭艷的血點。

沈雲意很明顯感受到,壓著自己胸膛的龍爪,力道沈了許多,似要將他的肋骨,生生碾碎殆盡!

求生本能驅使之下,他竟突然用盡渾身的力氣,猛揚起頭來,沖著近在咫尺的魔龍,直接親了上去,啪嘰一聲,正好吻在了龍的下唇。

他只覺得像是吻在了一塊生魚片上,冰冰涼涼的,龍唇上沒有龍鱗,只有厚厚的龍脂,並不柔軟,反而還有些粗糲,沈雲意的牙齒磕到了自己的唇肉,頓時冒出血珠來。

魔龍的瞳孔一瞬間就由豎瞳,迅速擴散成了圓瞳!

滿臉難以置信,卻又驚訝萬分。

他,他都活了一千多年了,居然被一個小嫩瓜秧子給強|吻了?!

還是血吻……他嘗到了人血的滋味!

臟,真臟!

人血可真是臟!

魔龍勃然大怒,一龍爪猛扇過去,卻在即將觸碰到沈雲意時,僵停在了半空之中——

只因為,沈雲意宛如受驚的小鹿一般,邊哽咽,邊攥著拳頭,給他擦血,啜泣著道:“大王饒命……我實在是太崇拜大王了,一時情難自禁,所以才……”

崇拜?

他說,他崇拜大王?

因為崇拜,所以才情不自禁地吻上了他?

旁人都待他如此蛇蠍,避之不及,而這個少年卻敢親近他……這讓他恍惚間,又想起自己年少時,師弟也曾經這麽說過:

“師兄,你好厲害啊,居然十六歲就已經是天成境了,我也不比師兄小幾歲,可至今為止,還沒有凝丹……我真是沒用。”

“師兄,師父說你當年去秘境試煉,僅僅三天就出來了,是不是真的啊?”

“可我卻被困了足足一個月,是不是我太笨了?”

“師兄,我好崇拜你啊……我最喜歡的人,就是師兄了!”

可是師兄最終還是錯殺了最喜歡他的師弟。那一年,師弟才十九歲。

最喜歡穿白色道袍,穿白靴子,從頭到腳打扮得幹幹凈凈,出門在外時常背著箭筒,因為還未及冠,所以未束發,頭發上時常編一些銀片,走動間叮叮當當的響,十分神氣。

師弟說:“我喜歡銀片,是因為看起來很像師兄身上的龍鱗。”還說,“我喜歡穿白色道袍,正好和師兄的龍甲衣極為般配。日後旁人一見你我二人的衣著,便知我們的身份。若來日在修真界闖出名堂來,就號稱黑白雙傑,師兄你說,好不好嘛?”

可故人已逝,佳音難覓。

獨留他一人在世間,實在是無趣。

許久之後,魔龍收回了爪子,冷冷道:“我竟不知,仙府之中,還有弟子膽敢修行合歡之術!”

沈雲意:嗯?

什麽意思?

“怪不得你至今為止,還僅僅是入玄境,原來修的是合歡道。”魔龍定睛凝視著少年額間的那一抹殷紅,沈聲道,“難不成,這就是守宮砂?”

“……”沈雲意這下算是聽明白了。

敢情魔龍是誤以為,他修的是合歡道,這種功法一般來說,都是女子所修,靠采陽補陰,來提升修為。

也有男人會修此術,靠采陰補陽。

總而言之,都是男女之間雙修。

但事無絕對。

也有一些極其特殊的體質,可以靠著采陰補陰,或者采陽補陽,來修行此道。

對於這種體質,修真界稱之為重元體。

但還有一種更加特殊的體質,就是無論和誰雙修,男也好,女也罷,哪怕是和狗一起雙修,都可以增長修為,修真界稱之為天生爐鼎。

只怕魔龍就是把他當成天生爐鼎了。

沈雲意暗自苦笑,心道,難不成自己會錯了魔龍的意思?

可魔龍到底幾個意思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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